第七谁没交作业?
晚饭喝稀饭,两个馒头,一碟子酸白菜。
余舒出去跑了一下午,确饿坏了,稀里哗啦地吃完,放下碗筷,余小修就开始收拾饭桌。
“我下午去长门铺街上逛了两圈。”
余小修没搭理她,将空碗空碟子送出去,不一会儿又拿着湿抹布回来,叠了个四方块,开始弯腰擦起桌子。
“有位老先生送了我一,是专门教人识字,待会儿你帮我,好不好?”
余舒放心大胆地向余小修求助,晚饭前她已经从刘婶口中问出来,前身那个不学无术小姑娘,同她一样大字不识几个,要不然也不会把好好课都卖了。
“不管。”余小修丢下这俩字,转身出去洗抹布。
余舒早料他会有这种反应,被他拒绝,并不灰心,而是从桌边站起来,跟了出去,厚着脸皮去拉扯他衣背。
“帮我嘛,就是几首儿诗,你给我念上几遍就行,这样吧,三遍,三遍就好。”
“不管。”
“那两遍。”
“不管。”
“一遍”余舒趴他瘦小肩膀上,就像是很早以前同于磊玩闹模样,坚持不懈地同他讨价还价,“一遍总行了吧,不能再少了。”
被人这样粘着还是头一回,余小修浑身不自,为了掩饰,不耐烦地将抹布丢进盆子里,大声道:
“都说了不管”
“哦。”
肩膀上重量离开,余小修听见余舒拖拖拉拉脚步声,忍不住转过头,只了那孤单失落背影一眼,便强迫自己又把头转了过来,重捡起水里抹布,使劲儿搓洗起来。
那一头,余舒“垂头丧气”地走进屋里,都没听见余小修叫她,只好放弃了博取这小子同情心想法。
余舒桌边坐下,拨了拨油灯里短可怜灯芯,茶壶,灵机一动,就倒了一碗水,掏出怀里捂了一晚上翻开,从第一页起,拿手指沾了水,一笔一划地桌上写起来。
老掌柜给她这,用作启蒙确不错,印刷整洁,比划又很工整,难得是后面那几首儿诗,一半都是她认识简体字,另外一半,靠着整篇意思,她是连蒙带猜。
余小修打扫干净屋里,洗了鞋,铺好了床,扭头见余舒还坐桌边翻,便走过去,伸手拿了油灯道:
“家里剩下灯油不多了,要月底府里才会发放。”
言下之意,是让余舒赶紧熄灯睡觉,别浪费灯油。
“嗯,我去洗脸,”余舒揉揉眼睛,打着哈欠把阖上,去门后端了水盆,出去洗漱。
余小修跟门口,见她走井边,才回身桌前,拿起那翻,见上头确教是横竖比划,不由小声嘀咕:
“难道她真想学好了?”
这个想法刚一冒头,就被他又摁了回去,过往太多经验教训告诉他,要想安安生生过日子,就千万别信她鬼话。
余小修撇了下嘴,吹灭了油灯,爬上床去睡觉。
“阿嚏”
余舒井边打了个喷嚏,拿手巾揉着鼻子,心说待会儿睡觉一定要盖好被子,别再生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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