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三觉屋
“唔啊——”
余舒从床上坐起来,伸了个大大懒腰,从肩膀传后腰酸痛让她呲了牙,这就是经常不干活,猛一勤起来下场。
她掀开一角床帐,往对面,小屋那头帐子还垂着,余小修还没起来。
穿好了衣服,拎上脸盆,余舒踩着鞋子拖拖拉拉地往院子里走,刘婶刚好提着水桶从井边回屋,见她样子,便念叨:
“小姐鞋子穿好走路,这样容易绊倒。”
“哦,”余舒揉揉眼睛,抬起小腿把鞋子提上后脚跟,心想着往后有了钱,非得先做双拖鞋出来。
刘婶往前走了几步,又回头念她:
“头发绑一绑再洗脸,不然弄哪都是水,唉,等下奴婢烧上水就给你梳头。”
“哦。”余舒把披散头发抓成一把,塞进后衣领里,这么两个小动作,就让她胳膊酸嘎吱嘎吱乱响。
洗脸,还要打水,她不想洗脸了行不行?
愁眉苦脸地走井边,着满满一桶打好水放那里,余舒当时就想转身过去抱着刘婶亲上两口,但考虑会被刘婶当成她是得了失心疯可能,终作罢。
倒了半盆水,余舒一边洗脸,一边哼哼道:
“哥哥考个秀才郎,推车哥,磨车郎,打发哥哥上学堂,哥哥学了三年,唔唔,一考考个秀才郎。”
这是昨天睡觉前,她缠着余小修教她认一首儿诗,没事拿出来背一背,刚好练练地方言。
“大早上,不要饶人清静,把水提一边用,别挡着井口。”
余舒正背起劲,听见这声音,抹了把脸,扭脸就见穿戴整洁余小修背着手站屋门口,小老头一样地教训她。
余舒很想拿出来点做姐姐威严,可惜试了几次,都没能板起脸来,倒是他嫌弃目光中,有些委屈道:
“小修我胳膊疼。”
“才写那么几个字,就喊胳膊疼。”余小修嘲笑她一声,走过来,将井边水桶拎一旁,又端着她洗脸水去墙根倒掉。
着他忙活,余舒脸上多云转晴,甩着手巾回了屋,肌肉酸痛放佛一下子就缓解了许多。
吃过饭,临出门前,余舒不忘记提醒余小修将功课带上,自己美滋滋地摆弄着肩上跨小花包,这是刘婶前两天用旧衣裳给她改,布兜正面缝着几朵用布块掐出来小黄花,这纯手工布艺她来,尤为可爱。
也不知是不是一下子小了十几岁缘故,上一世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人前沉稳干练,余舒性格里活泼开朗一面,经历了诸多变故,这一世得以抒放。
今天打学堂门口经过时候,余舒特意了一眼门头上匾额,这两天勉强认了一些字,凑合着能念出来,这间私塾,是叫“三觉屋”。
姐弟俩这间私塾里来就是异类,加上昨天顶香炉罚站闹那一出,统共不百人学堂里,是没人不识得他们两个“大名”。
余舒也知道她和余小修这里不受待见,不过昨天晚上写了作业,今天来上学就显得十分有底气,她不去想被罚顶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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